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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有为老师原创《猛洞河,我的婆娘》

热度 3已有 768 次阅读2014-7-23 19:30 |个人分类:转载| 猛洞河

文/湘西有为
      猛洞河很美。
      美得就像我当初一见倾心,如今已经成了我的婆娘的昔日土家姑娘,美得就像我青春萌动时节发痴发狂发癫发情的神秘女郎。
      初始她的时候,我就拿出第一次与恋人约会的勇气,将其拥揽入怀,亲吻她的额头,脸颊以及那双让人触目即醉的眉子。
      猛洞河是初恋时节的少女,这是我今生由始至终,恒定不变,永远缠绵的浪漫情节。
      特别是每当《家乡有条猛洞河》这首美妙绝伦的歌曲的旋律响起的时候,我蹦蹦直跳动的心,会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总有一股暖流从灵魂深处缓缓流动,周身的血液滚烫火辣。昔日的珍藏,如天籁之音,婉莹耳际,如梦幻仙境,浮现脑海,更如触手可及转瞬即逝的美好记忆,温暖着我,情注着我,牵挂着我,疼痛着我。
     猛洞河,就是我万般爱恋,千缕柔情,一位与我牵手夕阳的土家乖姑娘,我的婆娘。 
     我与婆娘相识相知相爱到相守,缘于猛洞河。
     我与婆娘相亲相拥相牵到相望,缘于猛洞河。
     我与婆娘相护相依相握到相向,缘于猛洞河。
     一九九四年十二月深冬,白雪皑皑,气候寒冷,天地之间触目之处皆是寒气袭人。一辆从吉首开往龙山的公共汽车,摇摇晃晃,一步三回头,走走停停,艰难地行走在王村直永顺段蜿蜒的盘山公路上。手表的时针已经指在了下午五时,可是,回家的路依然遥远,漫长,让人迷茫。车上坐着的每一个人都双手紧紧地卷缩在衣袖筒内,耷拉着脑袋沉睡,或歪着脑袋斜眼看着窗外冷不溜秋的雪色,或三三两两低头私语,或双手僵硬地翻动随身消磨时光的杂志,书籍。我更是坐立不安,神色不定,焦急地不断拿出PP机反复翻动查看着一条接着一条吹促回电的信息。这些信息有单位领导发来的,也有朋友邀约逮酒的,更多的便是家人担心,牵挂,不放心要求极速回电的信息。可是,在这前不见村,后不着店,毫无炊烟痕迹的荒山野岭,别说找到电话回信,就是想零时找到一两个红薯,洋芋,或者生的包谷坨坨,拿来充充饥,镇压住”肠肚”革命也行,甚至内心卑微的希望能够见到一泡热气腾腾地“大便”,也算看到了希望,感到了温暖,用来消减旅途的饥寒交迫的失望,困苦,焦虑,哪怕一点点,一丝丝也行。然而,冷,依旧不变,仍在冷下去。路,依旧是凝泥不堪,滑溜不止。雪,依旧再下,越下越大。希望不灭,唯一的理由就是司机同志不厌其烦地边开车边大声讲述猛洞河的过去,介绍猛洞河的当下和猛洞河的未来。
      “见你娘的个鬼,老子又冷又饿,你狗日的不好好开车,不快点把我们带回家,却在这里大讲特讲什么猛洞河的过去式,正在进行时和未来式,你这不是猴子无卵事?简直是要人死啊“。尽管我当时年少气盛,尽管我当时厌恶之极,尽管我当时很想站起来艰难的挤到驾驶台抽他两巴掌,哪怕我已经饿得无力抬起手来抽他,做做样子也得震住他,要他立马,马上,必须马上,立马闭上他那张喋喋不休,吵闹不停的乌鸦嘴。但是,我没有那么去做,好在我是一个退伍军人,而且还是一个被部队称之为合格的军人,并且被部队受过三等功的合格的退伍军人。再艰难的环境中,再棘手的麻烦事情,再心烦的遭遇,都被我内心深处的另一面抢占老上风,心平气和地侧耳恭听这个司机的海阔天空,牛裤裆扯马裤裆,马裤裆扯牛裤裆,瞎扯一通。甚至宋祖英演《芙蓉镇》,刘晓庆唱《家乡有条猛洞河》这样搞笑的疯癫逻辑,在当时的处境下,我都认为这是他的智慧,他担任司机这一行当的正确逻辑。因为,当时的车厢鸦雀无声,死一般沉静,沉静得能够聆听到我前排座位上哪位乖姑娘均匀如丝的呼吸声。我的心神一旦转移到前排,我内心深处的另一面绝对已经站在前排这个姑娘的面前,张着嘴巴,睁大眼睛,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这位姑娘酣然如梦的俏皮样。
      头枕在冰冷的靠椅上,而这靠椅还是铁管做的,冷冰冰地,看上去就让人立马寒颤不止的铁管,锈迹斑斑,寒冷袭人。张着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吸进去的绝对是冷冰冰地冷空气,而呼出来的确实暖和和地热气。我真想把双手,放上去,还想把她的双手拉过来,握在自己的手心,或者是放在胸膛,毫无邪念地,正儿八经地温暖她那双已经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甚至有几次好意地取出餐巾纸,话到嘴边又收回在肚子里面去,实在是不忍心惊扰她。我就这么一边听司机费力扯卵谈,一边是看非看车窗外的雪景,一边手指不断抚摸发烫的pp机,一边担心着前排姑娘嘴边的哈喇子,停留在半空中,是暖和的?是结了冰?还是刚到嘴边结冰?还是流到嘴边顺着嘴角到了脖子上才结冰?反正闲得无事,我就思绪纷飞,全然忘却了此地为何地,此处为何处,来此为何事?何事来此处?我从何而来,我将去何处?脑海里面全部是前排姑娘仰天酣睡的摸样。
        ”不好了,不好了,没有刹车了“。突然间,开车的司机就像中央台换到地方台一样,从蹩脚的普通话转换成流利的地方话。”拐达,拐达,我日他个娘,没有刹车了啊?跳啊......"。
        一个“跳”字没有落音,就听到车厢内撕心裂肺,混乱一片。哭声,喊声,惊叫声,尖叫声,日天滔娘的吼叫声,声声振耳,是声声揪心,是声声生恐,是声声诞怖。
        人性的使然,人性的本能,加上军人出生的身手,我从座位上腾空而起,飞起一大脚,只听见“哐当”一声,车窗玻璃便五马分尸,大卸八块,转眼就伴着风雪飘落在车身后面几十米,闪着寒光盯着我。我他妈的就像神仙下凡,猫身一弓,脑袋已经到了车窗外,整个身子轻飘飘地,迎着风雪向前跌落下去。而在半空中,我发现手上多了一件物体,有点温度,就像一团火焰,将我扑倒在地,我本能地将其紧紧抱在怀里,就像平时训练场上那样,腾空而起,双脚快要下地的瞬间,身体前倾,左脚卧跪,右脚瞪起,头下垂,抬屁股,一个前空翻,又一个左侧翻,再一个前空翻,连续前空翻,左侧翻,背脊紧紧地被贴在一团冰冷的硬物上面,我软绵绵地靠在桥墩上,双脚一摊,我抱着一团火焰,眼睁睁地看着车窗里面飘出来的人影,有的重重地摔在了车路上的雪泥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两只眼睛惊恐地望着四周。有的双手艰难的在空中挥舞,有气无力,声音嘶哑的喊着“救,救,救命啊”。有的被挂在路旁的树枝上,在惯性的趋势下,在风雪中摇动着身躯,就像秋千着孤独,寂寞,冰冷的树枝。
          触目眼前惨不忍睹,令人心惊肉跳的场面,我惊魂未定,在风雪迷雾中,我看见公共汽车就像一片落叶般,飘向了桥下。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抱起这团火焰就冲了上去。当我看见公共汽车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丘冬水田里,车上的人都相安无事地慢慢地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悬挂起来惊跳不止的那颗心,稍稍慢了下来。
         在我惊恐的神色中,我梦幻般的意思中,双手紧紧地抱着一团火焰。而当我真正从梦幻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前排姑娘睁大着眼睛,两只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脖子,摇晃着刚刚还在酣睡中的脑袋,用那张刚刚流淌结了冰的哈喇子的樱桃小嘴,冲着我喊道:“嘿嘿,你不准耍赖,你抱了我,你要娶我做婆娘,我今生做你的婆娘,做定了。”
          人生也许因为传奇经历注定了传奇的人生,人生也许缘于偶然而注定久远,人生也许缘于邂逅注定了人生浪漫。从那以后,猛洞河就根植在我的内心,流淌在我的内心,滚烫着我的内心,温馨着我的内心,幸福着我的内心,芬芳着我的内心。
         很多次,我和婆娘出山办事途径猛洞河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这个卵司机在哪个冬天扯的卵谈,这个卵谈如今已经不再是卵谈,就如当下的猛洞河,早就是卵谈天下,客满天下。就如当下的我,我与我的婆娘。我们已经从那次猛洞河的偶遇,邂逅,巧遇,天灾?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次车祸之后,我们相拥,亲吻,相爱,相亲,相守,相望,相牵,相挂,直到牵手夕阳,白头到老,一直把猛洞河的传奇,猛洞河的故事,猛洞河的爱情,猛洞河的美丽,猛洞河的魅力,以及猛洞河永远延续的生命力,代代相传,世世相延.......
          猛洞河真美,不仅仅因为猛洞河是我的婆娘,而是因为猛洞河的美,永远在过去,在现在,更在未来,伴随着我诗意的人生,浪漫不止,幸福的源泉永不枯竭......
          朋友,您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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